患者,男,57岁 主诉:全身抓痕、结痂伴剧烈瘙痒1月 现病史:患者1月前无明显诱因下出现双下肢红斑、丘疹,自觉瘙痒影响睡眠。半月前至外院就诊,予以炉甘石洗剂+地塞米松混合外用、左西替利嗪10mg qd 口服治疗一周无效,皮疹发展至躯干、双上肢,瘙痒加剧,夜间产生明显抓痕与结痂,继而予以葡萄糖酸钙1.0g qd静滴3天、依巴斯汀10mg qd口服以及复方地塞米松乳膏外用又一周,皮疹仍无好转;并于近两周反复发热,每日清晨体温正常,热峰于7-8点可达38-39℃,无明显咳嗽、咳痰、尿路刺激征。遂至我院门诊就诊,当时拟“湿疹”收治入院。追问病史,患者否认既往哮喘等过敏性疾病病史。 患者自发病以来,饮食、二便正常,睡眠较差,体重近1月内下降15kg。
体温 37.6℃,心率80次/分,呼吸20次/分,血压 125/80mmHg 全身体格检查:双侧颈部、下颌角、腋窝、腹股沟均可触及大小不等数枚质地中等肿大淋巴结,最大至鸽蛋大小,活动度尚可,无压痛、破溃,与周围无粘连。右下腹见术后疤痕。咽部可见白色伪膜。余无殊。 专科检查:躯干、四肢多发红斑、结节、抓痕、结痂,部分为血痂。皮疹以下肢为重,新鲜抓痕十分明显。 辅助检查:血常规:WBC12.10×109/L,N%72.9%, L% 8.6%,淋巴细胞绝对值0.8,EOS 13.6%, RBC4.16×1012/L, Hb126g/L, PLT 199×109/L; 超声:双侧颌下、颈部、左锁骨下淋巴结肿大;双侧腹股沟、腋下淋巴结肿大;后腹膜多发低回声团块(淋巴结肿大) Holter:平均心率109bpm,室早22个,房早3个,全程未见ST-T改变 胸片:两肺纹理增多,两下肺结节,建议进一步CT检查,主动脉结突出 降钙素原:0.19(<0.5)ng/ml ; 抗核抗体、HIV(-); 颈部淋巴结穿刺:淋巴组织高度增生,建议免疫组化明确性质或淋巴结完整切除后送检。 淋巴结免疫组化:CD2+,CD3+,CD5+,Ki67 40%,KP-1灶+,L26灶+,CD117-,CD10-,CD4(N)+,UCHL(N)+,CD7(N)灶+,CD8(N)部分(+),CD56部分+,CD43+,CD30部分+,TIA1+,ALK-,TDT(N)-,CD79a(N)+/-,CD34(N)-,粒酶B(N)散在+,BCL2(N)部分+,病变形态及酶标提示为非霍奇金T细胞性恶性淋巴瘤可能。 皮肤活检(躯干红色丘疹):真皮小血管扩张充血,周围伴少量淋巴细胞浸润,未见明显异型;诊断:增生性炎症。 PET-CT:全身多发区域淋巴结增大、多发骨骼病灶、广泛皮下结节及右肺结节,伴有鼻咽后壁。顶壁、口咽壁、鼻中隔、左侧上颌窦内壁、软腭、右侧声带下及咽扁桃体FDG代谢异常增高,考虑淋巴瘤全身广泛累及,NK/T淋巴瘤首先考虑;2.胆囊结石;3.直肠左壁局部增厚,FDG代谢增高,息肉可能;4.轻度脑萎缩改变,两侧基底节多发腔梗灶,皮层下动脉硬化改变。 骨髓穿刺:骨髓组织增生活跃,造血组织40%,脂肪组织60%,粒系各期细胞可见,未见成熟障碍,红系幼红细胞散在易见,巨核细胞全片未见。
诊断:非霍奇金淋巴瘤(外周T细胞,非特殊型)ⅣB期 转至血液科治疗: hyper CVAD方案化疗;保肝、止吐、护胃、升白、促巨、抗感染、补钾等对症治疗。
随访:治疗期间因免疫力低下曾出现带状疱疹及皮肤软组织感染;一月后体温正常、淋巴结肿大减退、瘙痒好转予以出院。 讨论:外周T细胞淋巴瘤是一组有成熟T细胞免疫表型的异质型形态改变的侵袭性肿瘤,约非霍奇金淋巴瘤病例的10% 。 最常见的亚型包括非特指型PTCL(PTCL-NOS,26%)、血管免疫母细胞T细胞淋巴瘤(AITL,18.5%)、NK/T细胞淋巴瘤(10%)、成人T细胞白血病/淋巴瘤(ATLL,10%)、ALK阳性间变性大细胞淋巴瘤(ALK+ALCL,7%)和ALK阴性的ALCL(ALK−ALCL,6%)。肠病相关T细胞淋巴瘤(EATL,<5%)、原发皮肤ALCL(<2%)、肝脾γ/δT淋巴瘤等亚型相对罕见。 诊断依据:活检病理和充分免疫分型。PTCL-NOS表达不同的T细胞相关抗原,而缺乏B细胞相关抗原。 PTCL-NOS是最常见的PTCL 亚型。常发生于淋巴结,但许多患者可表现为结外受累,包括肝脏、骨髓、胃肠道和皮肤。 治疗:首选化疗CHOP、EPOCH和Hyper CVAD/MTX-AraC;对年青病人病程早期可考虑造血干细胞移植。 预后:预后不良,只有25%的病人诊断后生存5年以上。